寻找最美书评:江山信美 皆为吾土

作者:许锋

 

 

       我始终觉得,一个人的成长首先得益于语文老师的教育。由此,我对语文老师心存敬意。

       ,前者教我们说话,后者教我们作文;前者教我们好好说话,后者教我们好好作文。语文老师所承担的责任,关乎一个人的人文素养,一旦养成,终身受益。

       邓翠群便是中国若干语文老师中的一位。

 

       但是,语文老师的文学写作,有时候是镜中花、水中月,不是不想为,不能为,是没有时间。于是,我们看到,邓翠群重拾文学梦,始于退休之后。

       这个年纪,对于文学创作来说,也许不是一个友好的年纪。但邓翠群说,不打紧,只为圆少女时代的梦。

       那么,散文集《乡韵》(团结出版社202112月出版)便是她的一个圆梦记录。

 

       《乡韵》关乎乡土。关乎乡土的文字,我喜欢读。我亦出生于乡土之间,乡土给了我文学的种子和滋养。但《乡韵》中的乡土与我童年的乡土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   邓翠群是地地道道的岭南人,她笔下的乡土沾着水汽。

       “破排角前不远处,有条沙口直街。直街不长,约一百多米,街口有水闸,街中心有几棵榕树,两边有食肆和旅馆,街的尽头是簇新的乐善亭,乐善亭外是西江。江边种了一排美丽异木棉,有几棵开花了,一树粉红,娇艳美丽。

 

       “站立江边,西江美景一览无余:蓝天白云,江天一色;流水滔滔,浩瀚辽阔;波光粼粼,帆船点点;对岸,大雁山遥遥相对,振翅欲飞;右面,九江大桥横跨两岸,雄伟壮观。

       近看,几艘渔船停泊岸边,静如处子。岸上,有柳树摇曳,榕树垂荫。狗在休憩,鸡在刨食。有一老一小,坐在石阶上,闭目养神。一切是那样的宁静。”

 

       她以速写的方式简单勾勒出岭南水乡的独特地貌风情。我没有去过那里,但是眼前已然出现那街、那巷、那江、那岸。

       她笔下的乡土,充满历史的沧桑。

       站在思贤滘边,我仿佛看到一个个文人墨客泛舟把酒临风,扣舷而歌。他们意气风发,诗情激荡,抑扬顿挫的歌声随江风飘向四方。

 

       三水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池。三江汇流,一苇杭之;文人墨客,凭栏吟唱。久居此处,邓翠群文学的思维与笔墨便具有了历史的深度与广度。

       热爱文学的人,都热爱生活。

       《乡韵》中的不少篇章,与生活贴得很紧。

 

       她写韭菜:

       韭菜粗生粗长,只要在有泥土的地方撒下种子,几天后,韭菜就会如期破土而出,一个月左右,韭菜就长得葱葱茏茏了。韭菜的生命力强,割了它,又会长,只要有阳光、肥料和水分,就会越割越旺;即使人们把它的根须从土里挖出来,在太阳下晒上三两天,当遇到雨水,它又能复活。

 

       她写车前草:

       然而,我更喜欢它的另一个称谓地衣”——大地母亲的衣裳,紧贴大地肌肤。比喻生动、形象。自然界中,大多数草木叶子都是向上生长的,而车前草的每一片叶子,都紧贴大地宽广的胸膛,从中汲取营养和灵性;谛听大地的心跳,给予大地温柔与体贴。两者紧紧相连,终生相依,尽显痴情和缱绻。也许正因为这样,车前草才成为一种坚韧顽强的草:车轮碾不烂烈日晒不干,人马踩不死,因它身后有着坚实的大地。

 

       她写竹林:

       我家乡的竹林是在村后的小山岗上。竹林茂密,一年四季,绿树长青。童年时代,我和小伙伴最喜欢到竹林里玩耍。春天我们去挖竹笋,夏天我们去纳凉避暑;秋天我们去捡竹壳;冬天我们去玩捉迷藏。在竹林里,我喜欢看竹树的郁郁葱葱挺拔向上,喜欢听风过竹林沙沙作响;喜欢看竹树随风起舞,喜欢听鸟儿在林间穿梭啼唱。

 

       我相信,仅仅热爱生活,还写不出这样细腻、生动的文字,作者还要生一颗慧心,长一双慧眼。人,须常怀感恩之心。对于作家而言,感恩之心,往往关系作家的人格和文章的品格。我在与她不算很多的往来中,能感受到她为人的热忱、真诚、友善。这样一个人,自然感恩大地,感恩故乡,感恩生活,感恩生命中经历过的点点滴滴。她笔下的文字,便会流淌质朴的情愫。

 

       她写竹耙:

       娘家的杂物房里,堆放着一堆传统农具,比如锄头、镰刀、竹耙,这些农具总会引发我无边的联想,把我带到乡村生活的回忆中。抚摩着那把像梳子一样、手柄光滑的竹耙,与竹耙有关的事情,便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。

 

       她写石磨:

       我把石磨清洁干净后,就开始磨米了。把炒熟的米放在磨眼里,手执木炳,推动石磨,麻利地磨起来。磨啊磨,转啊转,我一圈圈地磨,手在一遍遍地划圈,周而复始,没有休止。这过程,磨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,像催眠曲一样。单调重复的动作,单调重复的声音,使人昏昏欲睡。不一会,我便打起瞌睡来,一头撞在木炳上。这一撞,把我撞清醒了:幸好不是撞在石磨上,否则定会头破血流。清醒后的我用冷水洗了脸,便重新推动起磨盘来。

 

       履痕留迹,点染乡愁。乡愁未必都是愁,实则是是情感的浓缩,浓缩到极处,便会释发,如氤氲的雾,肆意弥漫。

       江山信美,皆为吾土。《乡韵》洋洋十万余字,见证了一位语文老师身体与灵魂始终在寻找乡愁之路的皈依之旅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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